杨晨晨坐在秀人网的编辑室里，盯着电脑屏幕上循环播放的 21 分钟混剪视频发呆。画面里是三年前和老毛、老姜在海边拍的写真，三个女孩穿着同款白裙子，在镜头前笑得没心没肺。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，落在键盘上，像极了那年夏天火车轨道旁的光斑。漫长的时光仿佛缓慢流淌的长河，杨晨晨觉得自己就站在岸上，无能为力地看着倾盆暴雨冲刷着过往的痕迹，直到一切消逝、殆尽。 绿亦歌说过：“我们告别的不是一个人

杨晨晨推着婴儿车走进中山公园时，手机里正弹出秀人网的推送。最新一期 “校园女神” 特辑里，女生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坐在画架前，让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 —— 那时她总背着掉漆的画板，在公园的长椅旁假装写生，实则偷偷观察来往的行人，幻想有天能把他们都画进自己的作品里。 “妈妈，那个旋转木马好漂亮！” 儿子的喊声把她拉回现实。游乐场的彩灯在孩子脸上投下斑斓的光影，像极了她后来在 “美图公社” 用的滤镜

杨晨晨把刚修完的写真拖进 “爱蜜社” 文件夹时，窗台的月季正抖落第三片花瓣。屏幕右下角弹出 mm131 的推送提醒，最新一期的封面女孩笑靥如花，像极了三年前她拍那组《盛夏蔷薇》时的样子 —— 那时她还执着于要无水印的原片，觉得每道光影都该完整保留。 “这组用柔光镜吧。” 陈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带着刚磨好的咖啡香。他是爱蜜社的首席摄影师，也是第一个让杨晨晨愿意尝试露背装的人

杨晨晨把秀人网的模特样片塞进陪嫁箱时，母亲的眼泪正砸在红色的婚鞋上。二月二的雨丝斜斜掠过窗棂，把 “龙抬头” 的红对联洇出深浅不一的痕，像极了她昨晚试穿婚纱时，裙摆蹭到的秀人网台历 —— 上面印着她三年前拍的写真，那时她还是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 “晨晨”。 “新娘子来咯！” 公公的嗓门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三回。晨晨被搀进婚车时，瞥见副驾座上摆着本秀人网年鉴，她的照片被圈了红圈，旁边写着

杨晨晨把 yome 行李箱的最后一个锁扣扣上时，手机弹出吴贞发来的美图。照片里，前男友搂着陌生女人站在地铁月台上，背景的广告牌正闪着 “蕾丝猫” 内衣的促销信息 —— 那是她去年生日时，吴贞说要送她却始终没兑现的礼物。晨晨长按屏幕点了删除，南通的阳光透过出租车窗砸在脸上，像要把北京的记忆烫出个洞。 “杨经理，海门的市场数据在这里。” 青荇把文件夹放在金天宾馆的茶几上时，晨晨正对着镜子摘隐形眼镜

杨晨晨第一次在《家庭新视角》直播厅见到江熠时，正把题板上的 “卫生间” 三个字描得更重。对面穿警服的男人笔锋刚劲，和她的字迹形成奇妙的呼应，像极了她在社交平台 “小甜心 cc” 账号里发的对比写真 —— 左边是抹着 sugar 唇釉的甜妹，右边是穿工装裤的酷女孩。 “张警官居然和小甜心想到一块儿去了！” 主持人兰齐的调侃让晨晨红了脸。她偷偷抬眼，看见江熠耳根泛着薄红

杨晨晨第一次在新生联欢会见到沈砚时，正被几个醉醺醺的学长围在走廊。她攥紧藏在汉服袖中的自卫匕首 —— 那是父亲送的古风摆件，雕着缠枝莲纹样，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底气。沈砚突然撞开人群，青灰色道袍的下摆扫过地面：“抱歉，这位是我们古风社的台柱，要去后台换衣服。” 他把她护在身后的动作，像极了话本里的侠客。晨晨看着他宽肩窄腰的背影，突然想起社长说过，计算机系的沈砚是个古风迷，不仅写得一手好字，还会用

杨晨晨把最后一件行李塞进衣柜时，手机推送了条娱乐新闻。曾经被冠以 “超人气女神” 的她，如今穿着洗得发白的 T 恤，对着屏幕里自己一年前的红毯照苦笑 —— 那时她的新作《星光下的玫瑰》刚斩获票房冠军，而丈夫周明宇的影视公司正准备敲钟上市。 “别盯着看了。” 周明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搬运工制服的袖口沾着灰尘。他把刚买的菜放在斑驳的餐桌上，塑料袋摩擦声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

昆明长水机场的广播第三次播报航班延误时，杨晨晨对着手机屏幕发呆。草稿箱里那句 “我要走了” 删改了十七遍，最终还是按下发送键。锁屏壁纸是她上周拍的蓝 —— 他穿着白衬衫站在落叶堆前，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肩头织出金网，像极了她正在做的 “气质女神养成计划” 全系列插画里的男主角。 手机在掌心震动时，晨晨正把 SIM 卡掰成两半。屏幕上 “发送成功” 四个字刺得她眼睛发酸，远处登机口的电子屏闪过

杨晨晨手机正弹出画语界的新消息提醒。屏幕上，她刚上传的《残荷》全图下有条匿名评论：“枯萎也是另一种绽放。” 她盯着那行字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 ——32 岁的生日刚过，镜中的自己眼角已有了细纹，像宣纸上晕开的淡墨。 朋友聚会上的红酒杯第三次被填满时，晨晨看见穿超市工牌的年轻男生站了起来。他夺过她酒杯的动作带着少年人的莽撞，掌心的温度透过玻璃传过来：“我姐醉了。” 满桌哗然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