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晨晨把刚修完的写真拖进 “爱蜜社” 文件夹时，窗台的月季正抖落第三片花瓣。屏幕右下角弹出 mm131 的推送提醒，最新一期的封面女孩笑靥如花，像极了三年前她拍那组《盛夏蔷薇》时的样子 —— 那时她还执着于要无水印的原片，觉得每道光影都该完整保留。
“这组用柔光镜吧。” 陈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带着刚磨好的咖啡香。他是爱蜜社的首席摄影师，也是第一个让杨晨晨愿意尝试露背装的人。此刻他正指着她电脑里的月季特写：“含苞待放时拍最有张力，盛开了反而少了留白。” 晨晨没接话，指尖在鼠标上悬停 —— 那张他偷拍的侧影，她始终没舍得放进公开相册。
第一次在 mm131 看到自己的写真时，晨晨正在给月季换盆。标题栏写着 “爱蜜社新人杨晨晨：用镜头收藏花期”，配图是她蹲在花丛前的样子，裙摆沾着泥土，眼神却亮得惊人。陈默发来消息：“无水印版发你邮箱了，比官网的多 3 张花絮。” 她点开附件，看到其中一张里，他的影子落在她的发梢，像片不肯离去的叶。
月季开到最盛时，陈默突然提出解约。“我要去巴黎分社了。” 他把存有所有底片的硬盘放在桌上，金属外壳映出晨晨泛红的眼眶，“这些无水印原片，你留着吧。” 晨晨盯着硬盘里那组未公开的《月季与少女》，突然发现每张照片的角落，都藏着个小小的 “默” 字水印 —— 是他用代码写的，只有放大到最大倍数才能看见。
雨下了整整三天，月季开始败落。晨晨坐在地板上，一张张删除 mm131 里的旧作。删到最后一组时，鼠标突然顿住 —— 那是陈默为她拍的生日写真，背景是他家阳台的月季花丛，他在照片边缘用钢笔写了行字：“花期会过，光影不会。” 她突然想起拍摄那天，他举着相机的手被玫瑰刺扎破，血珠滴在她的裙摆上，像颗永不褪色的朱砂痣。
爱蜜社周年庆那天，晨晨收到个匿名包裹。打开是本精装相册，第一页贴着张 mm131 的剪报，她的照片旁写着 “最佳新人”；中间夹着片压干的月季花瓣，背面印着无水印的日期 —— 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的日子；最后一页是张机票，巴黎到北京，备注栏画着台相机。
窗台的月季又抽出新芽时，晨晨的新写真在爱蜜社上线了。主题叫《等待》，最后一张是她站在空荡的摄影棚里，手里拿着片月季花瓣，背景墙上投着陈默的侧影。评论区有人问：“角落里的水印是什么意思？” 她回复：“是不会消失的光影。”
傍晚的阳光斜斜照进房间，晨晨点开邮箱里的未读邮件。发件人是巴黎分社的地址，附件是组最新的月季写真，拍摄地是塞纳河畔。陈默在邮件里写：“这里的玫瑰总开得太急，不如你养的月季懂留白。对了，mm131 的主编问，要不要合作一组跨国特辑？”
晨晨笑着敲下回复，指尖划过键盘上的 “发送” 键。窗外的月季轻轻晃动，仿佛在应和她心里的那句话：有些美好从不会真正凋谢，就像那些无水印的记忆，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，开出新的花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