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晨晨盯着冰箱里第三盒发霉的牛油果,突然觉得这玩意儿和她的婚姻一样,都是当初脑子一热的选择。结婚刚满一年,那些恋爱时被滤镜美化的棱角,如今像碎玻璃似的扎在日子里。
她凌晨五点爬起来揉面团做可颂,烤箱发出的嗡鸣里,能清晰听见主卧传来的游戏音效。陈默的袜子在脏衣篮里堆成小山,她数过,最长的一双坚持了九天没换。上次闺蜜组局吃瓜,有人匿名爆料某网红夫妻私下分房睡,晨晨捏着奶茶杯的手差点把吸管咬断 —— 谁能想到这种娱乐圈的黑料,会精准戳中自己的生活。
周末去逛老巷尾的陶瓷店,晨晨蹲在货架前比对两只青花小碟的纹路,转身时发现陈默正靠在门框上刷手机。"你看这个釉色多特别..." 她举着碟子回头,对方头也没抬:"差不多就行,我妈说家里碗够多了。" 空气突然安静,晨晨盯着他运动鞋上没擦干净的泥点,想起恋爱时他陪自己蹲在夜市摊前挑了三小时耳环的样子。
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正在发酵。她用精米煮的饭总被他拌上糙米,新买的真丝衬衫被他随手扔在沙发上起了皱,就连看电视时,她喜欢蜷在沙发这头,他永远占着那头 —— 中间隔着的空位,刚好能再塞下一个人。
"我们离婚吧。"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天,窗外正下着梅雨季的雨。陈默签字时笔尖顿了顿,抬头看她的眼神像在确认什么,最终只是点点头:"财产都归你。" 晨晨别过脸,不敢看他喉结滚动的样子,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—— 明明是自己提的,却像被抽走了主心骨。

杨晨晨吃瓜黑料
去民政局的出租车里,雨刷器有气无力地左右摆动。晨晨贴着右边车门坐,鼻尖快碰到冰冷的车窗,陈默在左边,两条长腿别扭地蜷着。这半臂的距离,比他们上个月分房睡的墙还要厚。车载电台在播娱乐新闻,主持人说某对明星夫妇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,晨晨扯了扯嘴角,原来普通人的婚姻,连成为别人吃瓜素材的资格都没有。
刺耳的刹车声突然撕裂雨幕。晨晨只觉得天旋地转,额头重重撞在车窗上,视野瞬间被血色模糊。黄沙混着雨水灌进来,她听见陈默在喊她的名字,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纸。
"晨晨!杨晨晨!"
她想应声,喉咙里却像堵着棉花。黑暗中浮现出他冒雨跑三条街买她爱吃的糖炒栗子,笨拙地学着给她染头发,在她来例假时笨手笨脚煮红糖姜茶 —— 那些被日常琐碎掩盖的温柔,此刻像星星一样在眼前闪烁。
"对不起..." 她终于挤出几个字,不知是说给他,还是说给曾经固执的自己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。晨晨感觉有人在用力掰开车门,陈默的声音穿透混沌:"先救她!她头在流血!" 后来她才知道,他右臂骨折,却在被抬出来时拼命伸长左手,想要抓住她垂在座位下的手。
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浓。晨晨醒来看见的第一样东西,是陈默吊在脖子上的右臂,和他用左手笨拙削好的苹果。"医生说你脑震荡,得好好休息。" 他把苹果递过来,指尖还缠着纱布。
晨晨没接,反而伸手握住他缠着绷带的手腕。他的手很烫,带着输液后的温度。"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?"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,"我以后吃糙米也行,你袜子... 三天换一次就好。"
陈默愣住了,眼里慢慢蓄起水汽。他用没受伤的左手回握住她,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进骨血里。窗外的雨停了,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暖洋洋的。
出院那天,陈默用完好的左手拎着行李,晨晨挽着他的胳膊慢慢走。路过小区门口的报刊亭,卖报阿姨正和人闲聊:"听说那对明星没真离婚,炒作呢..." 晨晨抬头看陈默,发现他也在看自己,两人突然都笑了。
原来那些被吃瓜群众津津乐道的感情黑料,远不如身边人掌心的温度来得真切。晨晨捏了捏陈默的手,他立刻回握得更紧。有些距离,只要愿意靠近,半臂之间,就能握住一生。